最近,中南大学湘雅医学院药学系2003级学生高志东作出了有生以来最重要的一个决定:放弃到天津一家医药公司做研究助理的工作,选择继续去贫困地区支援教育。
16日,记者在湖南商学院《关注贫困,关注茶花村》摄影展高校巡展现场见到了忙碌的高志东。说起几天前的这一艰难抉择,高志东只轻声说了一句:“我放不下茶花村的孩子们!”
震撼:诗意村庄常断粮
今年7月的一天,高志东无意中在宿舍楼下看到一张去贵州省毕节地区赫章县辅处乡茶花村支援教育的招募令。通过与招募令的发起者、该院预防系2003级学生陈振铎联系,高志东在西部知青网上仔细阅读了《生命真的无价吗——茶花村的故事》这篇文章和配发的一组照片。
建在陡峭山崖上的土坯房里人畜混居,村民每年几乎都有三四个月的断粮期;一间四壁透风、树皮做瓦的土坯房,就是村里46个孩子读书的立碑小学,学校里惟一的老师也只有小学五年级的文化;没通电、也不通公路、村民的文盲率达到95%以上;没有文化、没有技术,他们不敢外出打工……茶花村这个很诗意的名字背后,是让人几乎窒息的沉重。
“震撼!”高志东用这个词形容他看完帖子后的心情。
行动:自筹经费去支教
7月16日,陈振铎和高志东带着自筹的价值1000多元的药品出发了。先坐火车到贵阳,次日坐6个小时的汽车到赫章县城,第3天坐5个多小时的汽车到可乐乡,再坐2个多小时的拖拉机,之后再走20多分钟的山路,他们才到达茶花村。在那里,他们遇到了先期赶来支教的湖南大学化工学院2003级学生冉超等6名志愿者。“北京是不是比可乐乡大呀?那我就去北京放羊、放猪……”这就是出自茶花村孩子之口的一个令人心酸的笑话。高志东告诉记者,茶花村的孩子基本上不洗脸、不刷牙、不洗澡;因为没钱坐车,他们当中出门去得最远的也就是可乐乡;在支教者到来之前,他们甚至没见过国旗、红领巾……
冉超无奈地告诉记者,三年级过后,村里惟一的张老师就教不了孩子们了,有的孩子转到更远的地方去上学,更多的孩子只能辍学。为了给更多的孩子争取继续学习的机会,支教者的工作便是家访。46个学生的家高志东都去过,其中最远的单程要走1个多小时。
“支教时的生活很艰苦。我们自带大米和蔬菜;被褥是从县救济办借来的,木板上横铺一床被子,3个人挤着睡,床上还有跳蚤,有几个支教者还长了皮疹。”但是,“和孩子们在一起很快乐,日子过得也很充实。”半个多月后,高志东他们只剩下回程的路费了,才带着不舍暂离茶花村。
感动:多人拿起接力棒
从茶花村回来之后,高志东和冉超仍在不遗余力地为当地孩子们奔走。从9月底开始,他们带着在茶花村拍摄的大量照片,利用周末时间在长沙各大高校进行巡回影展。在中南大学铁道校区的展出让他们最是难忘。“当时,有很多女生在影展现场就哭了,很多同学都提着大包小包的衣服前来捐助。”一个名叫朱秀段的女生,眼泪汪汪地找高志东要了张影展的照片,之后,给他们送来了180元钱。
目前,高志东等已为茶花村募集了1万余元现金以及一些衣物。“有了这些钱,我们可以为茶花村新建两间教室。预计明年9月,到了上学年龄的孩子就能够进入一年级的课堂。”高志东表示,支教团募集来的每一分钱都会用在茶花村。高志东来自苏北农村,家庭也不宽裕。现在,高志东为支教、办影展等已花费了1000余元,一部分是从生活费里省下来的,一部分是做药物人体实验拿到的报酬。他还资助了两名孩子的学费。
现在,他们已经成立了一个6个人的茶花村支教团。他们希望更多人拿起支教的接力棒,帮助更多贫困儿童改变贫苦的命运。高志东的下一步目标,是给茶花村通电,改善茶花村的植被、解决水土流失等问题。“但是,光凭我们几个学生的力量还是不够的,我希望社会上的爱心人士也能伸出援助之手。”
12月25日,高志东准备去古丈、保靖等地调研。毕业之前,高志东将报名参加国家“大学生志愿服务西部计划”,希望被录用后能够投身湘西等地的支教工作。“用一两年的时间,做一件一辈子都有意义的事情,我无怨无悔!”高志东的言语中透着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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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花村位于贵州省毕节地区赫章县辅处乡,地处云贵高原腹地,与云南交界,平均海拔达2000~2276米。面积8.43平方公里,耕地仅1192亩,90%在山顶和山坡上。全村分9个组,共334户,计1338人。村民人均年收入不足600元,大部分处于温饱线以下,一般家庭在5-8月处于断粮状态,全靠政府救助和邻里接济。全村无一所正式的学校,其中立碑组教学点是栋20平方米的危房,师资缺乏,另几个教学点全靠代课老师在自家给学生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