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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雨:我只是“默默地”讲述心中的李清照

来源:新闻网 点击次数:次 发布时间:2008年06月23日 作者:彭辉丽 李煜

讲台上,她时而壮怀激烈,时而喁喁细语;镜头前,她总是旁征博引,娓娓道来;与学生们相处,她总是面带笑容,用心倾听解答……

学生们尊敬她,却无须仰视;同事们欣赏她,却无须疏远;朋友们喜欢她,却充满赞赏与佩服……

双语博士,美女教授,良师益友,贤妻慈母……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杨雨?

不久前,长沙政法频道《世说新语》节目播出了我校杨雨教授主讲的“酒色财气话易安——— 杨雨解秘李清照”, 之后其讲稿又集结成书,一时引起一场关于李清照的风浪,褒贬不一,好酒、好赌、好色的“市井之徒”成为争论的焦点,难道是观点被误读?新闻网记者多次接触杨雨老师,想报道一个真正的杨雨,探究杨雨心中真实的李清照。

记者:解密李清照出世后,您的解说引起的争论形成了一股文化旋风,您是怎么看待的?

杨雨:“李清照”引起争议说明作为一个历史人物,李清照仍然倍受关注,实际上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真正在文学史上具有重要价值的人和作品是永远不会被历史湮没的,任何人、任何时代对她(他)的解读都可以视为对她(他)的价值的重新肯定。

换言之,不同的时代、不同的人对同一个历史人物的解读必然被赋予特定的时代涵义和个性涵义,这也是“成一家之言”基本内涵之一。既然是“一家之言”,那么只要将之表述出来,当然可能而且必然引起“百家争鸣”。反之,“一家之言”一统天下反而是不正常的文化现象。

记者:易中天、于丹他们的书都会或多或少的被读者误读,那么您是否认为您的书有被误读?您认为您和易中天、于丹有区别吗?

杨雨:我相信,看全了我的书的读者应该不会误解我的思想,当然可能有不同观点,这很正常(见回答1),不同观点的存在不等同于“误读”。所谓“误读”大概只是指那些没有看全我的书,仅凭断章取义的只言片语发表见解的读者。

我和易中天、于丹没有可比性。不仅仅是易中天和于丹,和很多学术界前辈相比,论影响、论学识、论资历我都只能算是“晚辈”。

记者:您现在的生活、思想和心态跟您“解密李清照'之前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杨雨:没有变化。

记者:现在的情况是您当初对这个节目或者这本书最早的设想吗?是否有过后悔?

杨雨:没有后悔。我讲述了我心目中一个可爱又可敬的女性,而且这位可爱又可敬的女性赢得了更广泛而强烈的关注和支持,我感到很欣慰。我的观点也许不能被所有的人认同,但丝毫无损于李清照的高贵与美丽。

记者:您说男人好色不但不是罪过,反而是风流才子的佳话,可是,女人“好色”就要准备挨骂。这句话是对女性的同情吗?还是您对男权社会的不满?

杨雨:这个问题只要看了我的书自然会得出结论。这句话有特定的历史背景(宋代),因此它至少可以代表我对宋代女性的同情,因为这是那个时代的普遍现象,而漫长的封建历史其实就是一部男权社会的历史。

记者:您曾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您在李清照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所以才用一个女人的方式解读千年之前的另外一个女人,这种影子是什么?是礼教束缚吗,束缚您的又是什么?

杨雨:所谓“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并不是特指要挣脱什么束缚,李清照也未必有意识地要挣脱什么“束缚”,我在书中说到过,那个时代还没有女权主义。但是李清照其人、其情、其才都体现了她对于人格独立和精神自由的追求,她无疑是那个时代女性中的佼佼者,而且这种追求在任何时代、无论是对男性还是对女性都是有正面意义的。因为作为一个人,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人格的独立和精神的自由都应该成为人生的最高理想。

记者:网上很多人不能接受您把李清照定义为一个创作之余好酒、好赌、好色的“市井之徒”,因为这打破了李清照在他们心中的固有形象,那么在您最初研究李清照的时候,李清照是一个什么形象,是和传统中许多人认为的多愁善感、清丽娟秀、端庄甚至不食人间烟火的一个女词人一样吗?

杨雨:值得注意的是,当我用 “好酒、好赌、好色”来“定义”李清照的时候,绝不是把她当作“市井之徒”来讲述的。“市井之徒”就是典型的误读,是在没有看全我的文字的基础上的断章取义。因为在古典文学的特定语境下,这三个词都并非贬义,反而是用来形容文人的风雅和高雅的生活方式和生活情趣的,是为了突出李清照的不同流俗。

以“好色”为例,刘安、司马迁等人对《诗经》的最高评价就是“《国风》好色而不淫”:吟咏爱情是《国风》中诗歌的重要题材,但这种对爱情的吟咏并没有流于淫俗。“好酒”更是包括陶渊明、李白、杜甫、苏轼等等文学大家在内几乎所有的古代文人的一种性情的体现方式;“好赌”也不例外,我在讲稿里有详细阐述,李清照甚至还将普通的赌博改造成了体现文采的高雅的游戏。这样的“好酒、好赌、好色”怎么可能是“市井之徒”所能具备的性情呢?

“多愁善感、清丽娟秀”是李清照婉约的一面,“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是李清照豪放的一面,这两者并不冲突,因为无论是婉约还是豪放,共同的基点就是李清照的“真实”,或者说是她的“赤子之心”。而且我始终认为,李清照个性中的豪迈慷慨之气是那个时代的大多数女性、甚至是大多数男性都无法比肩的。

记者:您的书很通俗口语化,您也说过可能在遣词造句上没有写学术文章那么严谨有的网友认为:“像杨教授那样去解读李清照,我认为太媚俗,甚至是对李清照的亵渎。我希望听到的是用严肃的文学理论来解读李清照,而不是调侃和戏说!” 那么,您为什么不选择更严谨些的方式,让文章从理论上更具信服力?

杨雨:我的博士论文中有近十万字就是用严谨的学术的形式论述李清照,而且这篇博士论文在评审和答辩中得到了包括徐中玉先生、马兴荣先生、王水照先生等前辈学者的一致肯定。这篇论文2001年就已经正式出版,书名是《宋词的女性意识》。希望看到用严肃的文学理论来解读李清照的读者可以去看我的《宋词的女性意识》(当然更可以看其他前辈学者的理论著作),愿意用轻松的方式来亲近李清照的读者可以看这本《莫道不销魂》。

记者:您的《莫道不销魂》引起很大的争论,对于李清照的讨论也超出了学术的范围,您是更愿意这种讨论局限在学术上还是走向平民大众?

杨雨:迄今为止我还没有发现《莫道不销魂》引起了学术的讨论,也不太可能引起学术的讨论,因为这不是学术著作。事实上我得到的学术界同仁的支持还很多。

记者:一方面,在媒体的镁光灯下作明星表演式的演讲;另一方面,却又在安静的大学校园里面默默教书,你是怎么适应的?

杨雨:我没有觉得在“媒体的镁光灯下”讲李清照是“明星表演式”的,也没有觉得在大学校园里教书是“默默”的。事实上可能正好相反,在电视台录制节目的时候,我始终是对着一个镜头在讲,讲台下没有任何观众,我只是“默默地”讲述心中的李清照;而在可以容纳上百人的大学教室里,我的任何讲述都能及时得到学生认同或不认同的信息反馈。更多的互动和交流,“教学相长”是我深爱大学校园的主要原因之一。

在电视台和在大学校园里的“讲述”在本质上是一样的:对于讲述内容的热爱,和对讲述对象的尊重。两者只是在传播目的上有区别:电视台的目的是普及,大学讲台的目的是深化。因为目的不同,同样的内容就必然要求采取不同的语言形式:电视台要求更通俗,而大学讲台要求更学理。

记者:现在新书出版后都会有出版社的商业炒作,您是怎样看待商业炒作的?

杨雨:出版社的商业炒作是他们谋生的重要途径,有竞争就必然会有炒作。我认为出版社商业炒作的底限就是不要违背事实,遵守基本的职业道德。


图说中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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