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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产党人】左晓霞:致力于挑战“红斑狼疮”的女将

来源:湘雅医院 点击次数:次 发布时间:2011年03月28日 作者:邓磊 伍西明 严慧平

一天24小时,1440分钟,86400秒。有一个人愿意用秒来计算时间的流逝,她将生命中的每一秒都演绎的精准完美,她将每一秒都温柔地化作刺向病魔的利剑,为病人开辟出一条通向幸福的健康之路,这个人就是勇于挑战“红斑狼疮”的湘雅医院风湿科知名专家左晓霞教授。

“用力去做,只能达到称职,用心去做,才能达到优秀。” ——风湿科主任左晓霞

曾经被称之为“不治之症”的红斑狼疮,起病隐匿或急骤,发作比较凶险,且极易复发,迁延不愈,出没无常,就跟狼一样狡猾,目前该病的发病原因尚未完全明确。因此,当人们说起红斑狼疮时都会谈“狼”色变,恐惧万分,患者五年以内生存率在50%左右。特别是对于育龄妇女,得了这种病造成的不仅仅是婚姻的结束,家庭的破裂,更多的是对生命的放弃。一段段幸福的婚姻,一个个美满的家庭,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就在红斑狼疮的威胁中慢慢被吞噬,直到最终坠入地狱一样的黑洞,丑陋地离开。

悲剧一次又一次被重演,似乎没有终点没有光亮。因为一直都没有找到有效的治疗方法,在和死神角力的过程中,医生和患者对此总是望而却步。左晓霞从事的就是红斑狼疮的研究。

“系统性红斑狼疮(Systemic lupus erythematosus,SLE)是一种全身性自身免疫病。患者可有肾脏、肺、心脏、血液等多个器官和系统受累,血清中出现多种自身抗体。本病可见于任何年龄,但是,育龄期女性多发。男女之比约1:9。该病在我国的患病率为40-70/10万。”左晓霞说:“这么高的发病率,我们不能坐视不管,不能看着患者经受不治之痛。这事难做,但总要人去做。”

左边是偶然 右边是必然

“偶然间我成为了一位医生,我对这份事业的责任和对患者的牵挂必然促使我做一名优秀的医生。”——左晓霞教授

淡定、从容、思维敏捷、谦虚低调,这是优雅依然的左晓霞教授留给记者的第一印象。特需专家风湿科门诊内洋溢着温馨和谐的气氛,一个个笑容满面的患者似乎暂时忘记了身上的伤痛和心中的酸楚,不,其实是她们现在真的感到很幸福,就像一个病人说的:“能够遇到这么好的医生,我现在真的感到很幸运。”今天能够得到患者如此真诚的肯定,左晓霞确实走过了一段不平凡的医学之路。

晓霞,晨曦中的彩霞预示着希望,象征着新生,人如其名,左教授正是犹如绚烂的朝霞给人以希望,唤起病友对生命的企盼。她,是一个土家姑娘,出生在山清水秀的湘西保靖县的教师家庭,一个偶然的机会让她选择了医生这份艰辛而又圣神的职业。考大学那一年由于学习任务过于繁重,用眼过度导致视力急骤下降,于是去一家医院检查,医生要求验光,并且神情严肃,语气僵硬,这使左晓霞感到既害怕又恐惧,心生疑惑,医生怎么这么“凶”呀?于是她立志一定要当一个医生,做一名好医生。这一次偶然也成为了左教授后来成为知名专家必然中重要的偶然,从此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后来当她回忆起这段往事的时候,庆幸遇到了这位医生,感激这位医生,也是这位医生负责的精神一直激励着自己不断努力,尽管一辈子很辛苦,但是此生无憾。

1983年,品学兼优的她从湖南医科大学毕业,做了一名普通的肾脏内科医生。左教授过硬的专业知识水平和勤于专研的科学精神使她在工作中游刃有余,她温柔善良的性格和富有爱心的心灵使她跟患者亲密无间,与患者之间建立起了深厚的情谊。

1990年她前往上海专门进修学习风湿科,1991年回来后,孙明教授带她(主治医师)一道看风湿病专科门诊。尽管当时门诊一周只一次,病人也不是很多,但瞅着一些患者辗转多家医院、多个科室却找不到真正的病因,她的心就像灌了铅一般沉重,与此同时,“红斑狼疮”几个字如同梦魇般纠缠着她。她隐隐地意识到,她和这个带着复杂色彩的医学名词将要展开一场较量。

1996年,左晓霞赴美国德克萨斯西南医学中心做访问学者,1999年带着对医学无限的热爱回到母校,回到最令她魂牵梦绕的医生岗位。“我喜欢看疑难杂症,别人不要的、诊断不清的重症病人在可能的情况下我都会收到自己病房,” 左晓霞笑称,自己的病房开张,病人多半是从别的病房会诊“挖”过来的。近几年来,左晓霞教授与兄弟科室密切合作,如与产科合作,协助狼疮女患者安全妊娠与分娩,十多年来已有多位病人经左晓霞与产科共同合作平安分娩;与中西医结合科合作治疗狼疮肾炎及干燥综合症、类风湿性关节炎;与皮肤科合作治疗结缔组织病的严重皮肤损害;与同位素科合作使用同位素治疗难治性类风湿关节炎;与放射科合作,结缔组织肺间质病变的早期诊断等。

一名38岁的女患者长期不明原因的腹痛,痛起来连杜冷丁都止不住。肾脏内科、消化内科、内分泌科、血液科,看了多个科室,求诊了国内多家著名医院,胃镜、肠镜、抽血化验等检查一样不落,就是没有结果。无可奈何之下,一些医院下了神经功能紊乱的诊断,患者思想上也背负了极大的包袱。左晓霞经过多科会诊协商和翻阅大量的文献资料,诚恳地告诉患者,她初步考虑诊断是红斑狼疮的消化道表现,并予以相应治疗,患者的腹痛奇迹般地消失了,家人感激万分。

2001年10月创建了湖南省首家风湿免疫科。科室每月门诊量由最初的400上升至4000余人次。她个人每年接诊患者1万余人次,每年利用业余时间进行院内会诊300余人次,明确了无数疑难病患者的诊断,重新点燃了众多患者生命的希望。

2006年,由她组织成立的狼疮患者病友会,每月定期开展活动,在这个病友会里,大家不仅了解了疾病的特点,更通过相互的鼓励而增强了战胜疾病的信心。一位患者说,到狼疮病友会来最强烈的感触就是:这里不像医院,而是患者之家;这里的医生不单纯为病人治病,而是从情绪上、心理上帮助患者走出困境。素不相识的病友间有了一个相互交流和鼓励的平台,病友之间封闭的心被重新打开,阳光重新注入了她们的心里……

她还积极与多学科合作,开展新的治疗及检测项目,提高风湿病的诊断率并推广规范治疗;她非常注重对风湿病患者的预防与教育,多次利用电视、电台开展健康教育节目,建立红斑狼疮病友会,普及风湿病知识;建立个人博客,为病人提供在线咨询服务,目前在全国知名公益性网站好大夫网上,湘雅医院风湿科系统性红斑狼疮的诊治居全国前五位,外地病人纷纷慕名前来就诊。她不仅注重本科室的发展,更关注整个湖南省风湿病的发展,多次下基层开办风湿病普及班,并为基层医生开通了电话咨询热线,为湖南省风湿病诊疗水平的提高做出了巨大贡献。

十多年来,她主持和参加国家级科研课题3项、省级科研课题2项,先后在核心期刊发表论文30余篇,其中SCI论文4篇,主译美国著名风湿病专著《凯利风湿病学》、《哈里森内科学(风湿病分册)》、主编《风湿病住院医师手册》、《内科治疗学(风湿病分册)》、《疑难病诊治心得》等多项专著,在红斑狼疮的治疗方面乃至整个风湿病领域取得了卓越的成就。

红斑狼疮女患者怀孕生子向来是医学禁忌。如今,经过左教授潜心研究,逐步解开了这个“魔咒”。她认为,如果能对病情细心观察,有效控制指标,红斑狼疮患者一样可以怀孕生子。左晓霞用爱心创造了生命奇迹,在她的悉心指导下,在短短4年里,已有10多名红斑狼疮患者平安分娩,得到健康的宝宝。中央电视台一年内先后3次邀请她担任健康之路栏目主讲嘉宾。

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她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践行了自己所说的“用力去做,只能达到称职,用心去做,才能达到优秀”。如今经过左教授和她的团队的共同努力下,现在科室对红斑狼疮康复患者的5年生存率提高到90%以上,10年生存率在85%以上,为广大患者带去了新的生活希望。

左边是责任 右边是牵挂

“我是一个普通医生,患者找你,就是信任你。”——左晓霞教授

7点整,晨曦刚刚划破薄薄的雾霭,柔和地落在她的身上,迎着朝霞她快步走入承载着她多年梦想的医疗大楼。每天清晨,她总是提前来到病房,从医二十多年来,从来不迟到,她说:“我一睁开双眼,第一个想到的是我的病人,因为我对她们有责任”。

例行查房,她会比往常来得更早一些,为的是提前熟悉所有病人的情况。在电视剧《医者仁心》中,当观众看到众多医生大查房的时候总是会由衷地敬佩,左教授的大查房让笔者感受到的不只是潇洒与睿智,更深切的感受是感动和温暖,就像她的学生李懿莎博士说的“左老师就像太阳,站在她身边就觉得温暖。”

红斑狼疮多发于育龄妇女,许多病人被诊断出患有系统性红斑狼疮后,常常沮丧万分,心里一下子不能承受,产生悲观失望情绪。她在查房的时候不仅仅详细分析患者的病情,更多地是给予患者精神上的支持和帮助,鼓励她们建立信心战胜疾病。辛女士同时患有系统性红斑狼疮、肺结核,又因感染真菌隐球菌造成中枢神经系统感染,窘困的家境无法承担高昂的医药费,因此病情和心理极不稳定。左晓霞教授了解情况后,专门针对她的经济条件制定了治疗方案,辛女士在湘雅医院风湿免疫科精心治疗几个月后,她的病奇迹般的逐渐好转,医者仁心来形容左教授一点也不为过。

每当左教授坐诊的时候,门诊大楼四楼特需专家风湿科门诊外挤满了黑压压的人群。当左教授的身影一出现,她们便如见到救命稻草般死死拽住左教授的衣角苦苦恳求,她们想得到的是一个加号。左教授经常因为加号太多,只能够延长门诊时间,直到看完最后一个病人,此时的她竟然没有喝一口水,上一次厕所,也根本不记得早上只吃了一根香蕉,她跟记者一本正经地说:“香蕉总是比橘子好多了吧,有时只吃一个橘子。”这正是她的平凡之处,她的生活跟平凡人没什么差别,甚至还要差,可是她却在平凡中创造了奇迹,造福了无数挣扎在生与死边缘的患者。

“左教授在看门诊时,常备些牛奶、饼干之类,为的就是怕病人在空腹等待叫号时避免发生低血糖晕倒。”已经是左教授老患者的闻大姐敬佩之极。为了能随时给病人提供医疗咨询和指导,她总是把自己的号码留给病人,每月五六百元的手机话费,基本上都是为患者用的。面对这些,她总是微笑着说:“患者有事给我打电话,我接个电话不碍事,可免得他们这么老远的跑。”左教授常说:“我是一个普通医生,患者找你,就是信任你。”

她常说:“我热爱我的工作,虽然很累,它让我对医学充满了科学探索的乐趣;我忠诚于我的工作,我最大的快乐便是看到患者康复时的微笑。”在她的回忆里有一件事情最值得欣慰:2009年初,15岁的小女孩叶子因发热、严重贫血、皮下出血、昏迷不醒,入湘雅医院急诊科,因病情非常严重,医生表示仅有1%的希望救活,左晓霞教授会诊后,看着如此年轻的生命,她仍不放弃治疗,积极查找相关文献及资料,最终确诊为系统性红斑狼疮合并血栓性血小板减少性紫癜,这种病例在临床上极为罕见,经过根本上的治疗,几天后,原本生命垂危的小叶清醒,各项指标逐渐恢复,顺利渡过了危险期,现在她考上了上海财经大学。

左晓霞认为良好的医德医风不仅体现在拒收红包上,更体现在对病人的整个诊治过程中。她希望自己能做到一切为病人着想,关爱病人,同情病人,情感上支持病人——即人性化服务。最近,收治了一例从其他三甲医院转来的拟诊狼疮的发热患者,经系统检查,初步排除了SLE的可能,考虑血液系统疾病,但缺乏确切依据,她建议患者剖腹探查,家属不同意,还怀疑她的诊治水平,去北京某知名医院住院,却仍未确诊。患者又来风湿科求治,左晓霞教授并不因为上次的不信任而冷落病人,而是热情耐心作好患者及家属的工作,请外科教授会诊剖腹探查,最终明确了诊断,家属如释重负。

左边是战友 右边是亲人

“左老师就像太阳,站在她身边就觉得温暖。”——学生李懿莎心中的左老师

“虽然我不能把你们培养成科学家,但是我可以把你们培养成医德好,医术精,品质好,处处为病人着想,处处同情关心病人的好医生。”这是她对学生的要求,也是对自己的要求。近十年来,她的良苦用心没有白费,带出了一支精锐“部队”,它是一支具有高层次的协作精神,高效率的工作方式,高水平的专业技术,高要求的服务意识的部队。团队中的每一个成员都是精兵良将,更是与她风雨同舟,同甘共苦的战友。

让战友有家的感觉。有时候学生加班晚了,她总会坚持送她们到家,她说一个女孩子那么晚回家太不安全;她总是问候她的战友吃饭了没有,她们总是饿着肚子工作直到做好事情才想起饭还没有吃;过年值班,她也会给值班医生送上可口的饭菜;学生出去找工作,她会为家境不太好的同学预垫路费……这些对于她来说,觉得太平常不过了。

让战友有拼的干劲。只要新进一个医学生,左教授必定要深入了解,从家庭情况到性格等,还定期找学生谈心,及时了解学生思想、生活等各方面的状况;性格内向的同学,左老师会因材施教,并悉心与各个带教老师要求对她给予更多的关心和耐心;左教授在为专科医生上大课之前,都会重新备课,根据国际、国内医学动态修改幻灯片,教给学生最前沿的知识,并把自己的医学感悟和学生们一起分享交流;对于刚进入临床的医学生,她会为他们上一堂《医患交流重在沟通》的课,把自己在临床上的体会、经验告诉大家,让原本心里有些畏惧的同学们对临床有所改观,使他们的临床思维更加清晰;为了培养他们好的临床思维,在科室大查房时,左教授总是让新学员多发言,严谨的同时,给予他们更多的是鼓励,采取循循善诱的方式开导他们。

让战友有爱的灵魂。左教授非常尊敬老专家、老教授,如孙明教授查房,她都会亲自给他倒茶,每次查房完毕都要把他送出病房,这种尊师重道的精神每每感染着每一位医学生;同时,她对于各种表彰都很谦让,总希望能提携后辈,选出优秀的青年代表。

全科人员在她的带领下,刻苦钻研业务,开拓进取,医术追求精益求精,医德追求尽善尽美,科室工作作风严谨,医德医风优良,深受病人广泛好评。目前,她已经培养了培养硕博士研究生30余名,专科进修医生40余名。这些学生遍布全国各地,在祖国的辽阔地图上撒播爱的种子,让生命的种子像春草般永远焕发着勃勃生机,永远蕴藏着无穷的力量。

在心灵的天平上,战友和亲人有着同样的分量。在现实生活中,亲人的待遇远远比不上战友。当她谈到家人的时候,脸上掠过几丝自豪与歉疚,自豪的是家人的理解与体谅;歉疚的是为家人付出的太少。在她父母身患重病的时刻,她奋战在抢救病人的第一线;当女儿高考备战的时刻,她守候在患者的病床旁……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三十年磨一剑,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在荣誉面前,左晓霞宠辱不惊。采访最后,她说:“我只是取得了小小的成绩,在治疗红斑狼疮方面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然而无论在她的病人、同事、学生的心目中,左晓霞教授是一位勇于挑战红斑狼疮的英雄,伯乐识才的良师,也是一个真实的人,朴质的人,纯粹的人。


图说中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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