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我们收获果实
来源:湖南日报 点击次数:次 发布时间:2007年11月16日 作者:熊远帆
秋天我们收获果实 |
●日前揭晓的第四届鲁迅文学奖,湖南实现了原创作品获奖的零的突破 ●这个秋天,我们收获了果实。但获奖只是一个新的起点 |
1986年创立的鲁迅文学奖是为鼓励优秀中篇小说、短篇小说、报告文学、诗歌、散文杂文、文学理论评论作品的创作,鼓励优秀外国文学作品的翻译,推动社会主义文学事业的繁荣与发展而设立的,是我国具有最高荣誉的文学大奖之一。此前,我省一直未有原创作品获奖。
金秋十月揭晓的第四届鲁迅文学奖,湖南文学工作者十年磨一剑,风光无限。欧阳友权的文艺理论专著《数字化语境中的文艺学》获优秀文学理论评论奖,田耳的中篇小说《一个人张灯结彩》获优秀中篇小说奖,为湖南实现了该奖原创作品获奖的零的突破。 两人此次共同获奖,湖南文学界欢欣鼓舞。省作协主席唐浩明说:“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文学湘军在全国性大奖中获奖不少,但近些年来却不是很多。鲁迅文学奖是全国文学界和茅盾文学奖一样的大奖。虽说也不是一个鲁迅文学奖就能代表文学湘军的整体实力,因为近年来文学湘军里也出了不少非常优秀的作品,但是获得大奖还是标志了全国文学界对文学湘军的认可。我们可以从这次得奖中看出文学湘军正在重新崛起,这个奖既是对湖南文学界的一个表彰,也是对广大湖南文学工作者的激励。” 风景这边独好 初见欧阳友权,他刚开完一个会,一身枣红色的西装,说话清晰有力,感觉是一位富有活力与激情的教授。这大体符合我最初的预想。因为一个以网络及新兴媒介为途径来研究新语境下的文艺学的教授势必是心态开放、思维有活力的,不然他将无法攀爬上时代的前沿。 欧阳友权所在的中南大学,一直是一所理工科背景很强的高校,在这样的学校里担任文学院院长多少有些尴尬。欧阳友权说,如果按照传统的路子来办学或者搞研究,我们不要说追不上北大、复旦、武大的文学院,就是周边几所大学也很难追上,因为我们学院的办学历史要比他们短很多。 因此,从最初创办文学院起,欧阳友权就制定了详细的学院发展战略,利用整个学校工科背景浓厚的特点,变劣势为优势,将人文的研究与科学技术结合起来,寻找新的“学术增长点”。1999年当全国网民还只有62万的时候,欧阳友权就开始关注网络文学。他说:“我赶上了一个好的时代契机,这是一个信息时代,新媒体的出现,导致信息传播的速度很快。互联网是个技术性媒体,它的发展给文学以更大的发展空间和巨大变化。这引起了我的兴趣,觉得大有文章可做,就选准了这个课题。我2000年开始发表这方面的论文,每一篇影响都很大,常常被各大专业报刊转载。从2001、2002年开始,不断有这方面的论文、新书出来。第一本书是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网络文学论纲》,这本书出版之后,媒介对它的评价都很好。后来主编的那套‘网络文学教授论丛’,作者都是学院里的老师。这本书出来以后,获得了各个高校的认可,也奠定了我们研究的基础。” 与传统的文艺研究不同的是,欧阳友权的研究要切入新媒体来谈文学艺术的转型,对科学技术方面的含量要求更高,思维要更前沿。因为新媒体及网络新媒介不断涌现,变化很快,容易产生研究刚进行到一半就已经过时的情况。因此,欧阳友权说:“我们要用逻辑的原点来解释不断变化的学理研究。”这就要求他们做一种科学性的人文研究,用人文的眼光、思维、情怀与精神来研究技术上的问题。 也许正是由于这可贵的研究方法,诞生了这本《数字化语境中的文艺学》(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5年出版),鲁迅文学奖评委们的终评是:“围绕网络的勃兴与普及以及它对文学发展的影响,面对新科技对文艺的挑战,回答当前文艺事业面临的新问题,是一部兼有前沿性、现实性、批判性的建设性文艺学著作。” 欧阳友权致力于网络文学研究,记者也非常想了解他对网络文学的态度,对于这个问题,欧阳教授的几句话给我印象深刻:“丑小鸭终有一天会变成白天鹅。”“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婴儿会变成大力士。”“有朝一日,会风景这边独好。”他说,网络文学今天的发展规模已远远大于传统文学,虽然在质量上还不能同经典的文学作品相比较,但不可忽视的是,网络上仍然有许多好作品。而且我们相信科学发展的规律,网络文学发展快、更新快,不管你承不承认,它都会发展。 我想这些话也应该是欧阳友权正在研究的这个新型课题的愿景。现在,他所带领的中南大学文学院的研究文章频频出现在各大权威专业性的期刊上,他们的著作也被一些高校选为课本,一些重要的学术论坛总少不了他们的身影,学院的名气也得到了大大的提升。 一切才刚刚开始 在“文学湘军五少将”座谈会上,我第一次见到田耳。他的不很流利的讲话与他文字中兼容并蓄的幽默有一些反差。从外表看,聪明的田耳憨态可掬,给人以亲切感。 凤凰人田耳做过当地报纸的编辑,做过卖空调的小商贩,偶尔会写作,然后一发不可收拾,最后发展到除了写东西就不想再做其他的事了。于是田耳对家里人说想写到30岁,写不出什么名堂的话再出去谋生。没想到,家里人竟然支持了他。 最初田耳也和所有开始写作的人一样,稿件无处可投,2003年下半年到整个2004年,田耳是吉首大学图书馆的常客,他在里面查找所有可能用上的投稿地址。从1999年到2004年的5年时间,他仅仅正式发表了4篇小说。不过这个时候,尽管依旧近乎盲目性地自由投稿,但他的心态一直很好。他觉得这甚至算不上什么困难,因为他认为每进入一个新的领域开头都是这样,有一个逐渐熟悉和成长的过程。 直到后来《芙蓉》杂志发现了田耳,再到2005年《芙蓉》正式推出“文学湘军五少将”作品联展,田耳的创作就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他的作品《独舞的男孩》、《姓田的树们》和《围猎》开始陆续发表了。他小说中所体现出的写作技巧、叙事能力、语言天赋、心理气质、艺术素养逐渐得到了评论界的关注。而田耳对此不以为然,他说,这些都是评论家们的说法,而我在创作时大多凭借的是感觉,并没有做过多的事先安排。这些都与他的创作冲动有关,想写时就马上写,绝不放过任何一点一闪而过的灵感。不想写时,一个字也不写,不为写作而写作。 因为田耳是凤凰人,所以很多人也就免不了将他与沈从文联系起来,只是从他的文章中你又完全寻不着沈从文的踪迹。田耳说:“我既然是写作,肯定是认同一大帮作家,比如:张贤亮、王朔、余华、福克纳、卡尔维诺。同时也在拒绝一大帮作家,但这两拨人里头都没有沈从文。我和沈从文仅仅是同乡,没有因为是同乡文章风格就都一样的道理。因为我觉得一个人作品里扔都扔不掉的个人印记才是风格。我想,人的性情里有很稳定的东西,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同时作者当下的体认是会变的。性情一脉相承,当下的体认时有变换调整,所以写出来的作品也必须忠实于自身的这两个出发点。我要求自己的写作发自内心的驱动,所以风格也不可能和人雷同。” 田耳现在正在上海读一个作家研究生班,谈及结业后去向何方,田耳表示现在还不清楚,但他肯定的是,一定会选择一个适合写作的地方,继续创作。 对于欧阳友权和田耳来说,获奖,也许仅仅是一个起点,所有的一切,从这个秋天才刚刚开始。